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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ium 04(Sample)

 

 

※ABO衍生向設定注意

※統一採官方譯名

※Alpha、Beta、Omega於此章正式更名為α、β與Ω,實體本將以此稱呼統一描寫>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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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連焦躁地搓揉沾染血跡的手巾,卻怎麼洗都洗不乾淨。

位於胸口左方的心臟依舊碰咚碰咚地躁動著,趨於靜寂的廚室放大了喧囂的心跳聲,冷水中的雙手燙得像伸入滾水裏,降不下窘迫的溫度。

 

雖然偶有所聞兵團士兵相互撫慰的傳言,也不是不能理解,但碰巧撞見的性事仍讓他受到不小的衝擊。α飽含情欲的氣味纏繞在艾連的鼻息裏無法消散,月色下肉體交纏的畫面過於鮮明,黑暗中的厚重呻吟則宛如清水中浸濕的潔白手巾,只需染上一點顏色,便能在心頭上殘留下一塊難以抹滅的痕跡。

 

「喂,新兵。再這樣搓洗下去,手巾會被你給弄破的。」

突如其來的聲響使艾連嚇得差點打翻手中的水。他轉過頭看往出現在自己身側出的男性,才發現是歐魯.波札德--那位總會微妙咬到自己舌頭的前輩。任何風吹草動都讓驚魂未定的艾連像極了隻驚弓的鳥兒,金色的眸子睜得好大,方才的反應讓他覺得丟臉,但又不是很明白對方為何出現在這。

 

「長那麼大隻膽子還這麼小。」歐魯嘴上念念有詞,一面看向受驚的後輩:「臭小子,幹嘛?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額頭還疼著啊?」

 

「我……」才剛開口,他的腦海便閃過方才走廊發生的事,臉頰又忍不住燒起。艾連甩甩頭,壓下差點脫口詢問前輩的衝動,故作鎮定地問:「不,我沒事,只是、只是想事情想得有點出神。歐魯先生怎會來廚室?我以為您掃完地後便去睡了。」

 

「哼,新兵就是新兵,老是問蠢問題。」歐魯嗤聲道,手中茶壺的瓷蓋拿到艾連眼前晃了晃,便隨手扔在一邊:「當然是泡茶啊,泡茶。看就知道了吧?今晚兵長又要熬夜啦,茶喝得兇,眉頭皺得緊,佩托拉在一旁也擔心得要死。」

 

「佩托拉小姐也在?」

「在什麼在?」歐魯不解地反問。

「兵長的寢室?」艾連的神情顯得古怪。

「不然呢?」歐魯似乎受夠了艾連的蠢問題,他不耐地回答:「一堆文件疊得跟山一樣高,對於那些頭痛的東西,即使不甘心,我們還是無法否認對於這種事女性依舊比較拿手。不過明明是士兵,卻有做不完的文書工作,真是莫名其妙。」

 

歐魯叨念那些沒什麼意義的瑣碎小事,一面從壁上的木櫃裏頭拿了一盒有些生鏽的鐵罐。他拔開罐口,仔細惦量裏頭少得可憐的茶葉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物資匱乏的牆內,紅茶與菸草從來都是貴族專用的奢侈品,調查兵團偶爾會挪用資金來購買少量的茶葉,但每次採購的量也只勉強夠他們的長官喝上一個月左右而已。然而里維不知道的是,里維班總會偷偷節省著使用這些充滿芬芳的高級品,只為了讓他們敬愛的長官能夠日日舒心地飲喝他最愛的紅茶。

 

「歐魯先生,我幫您。」

 

傍晚燒煮用的柴火早已澆熄,他們不可能只為了燒一壺水再次生起爐火。艾連將手巾擱在水桶上,伸手打開面前的鐵鍋,裏頭注滿了水,應該是炊事班晚間順道留下的產物。雖然不是滾燙的熱水,但稍微碰觸一下後,還能發現水的溫度至少勉強堪用,畢竟微溫的水拿來泡茶還是比冷水來得更加有效率。

 

最後歐魯決定再挖出一小匙的份量扔進瓷壺裏,與稍早已沖泡了兩次的茶葉混合沖用,避免第三泡的茶水食之無味。他正懊惱著明天一早是否該趁里維還未進會議室前跟史密斯團長報告此事,但調查兵團已因四天後的遠征面臨財政吃緊的情況,而這也是目前一道難解的困境。

 

「雖然你很笨,但看在你還算勤快的份上,記住--永遠別跟兵長提起茶葉不足的事。」歐魯煞有其事地警告:「千萬別讓兵長不開心。」

「沒有茶葉不是我的錯吧?」艾連的臉垮了下來:「今天挨了兵長的罵已經夠慘的了,未來連這事也會算到我頭上嗎?」

「笨蛋,我是要你別讓兵長為這些無謂的小事煩心,他喜歡喝茶,就算拮据到沒飯吃了,也不能讓兵長沒有茶喝。里維班的任務就是要妥善照顧長官,懂嗎?」

 

艾連一邊將溫水注入茶壺裡,一邊諾諾地點頭。

 

「這樣夠嗎?還需要再勺嗎?」

「再勺一點……夠了,夠了!再多就要滿出來啦!」

「抱歉。」他站的位置正好看不見茶壺裏的情況。

「嘖,幸好不是熱水……」他擺了擺手,示意艾連不要在意,他也不是那麼愛欺負後輩的傢伙。但當歐魯瞄了眼掛在水桶的手巾,終究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地碎念著不滿:「臭小子,你那手巾可要好好洗啊,那可是兵長的私人用品。真搞不懂兵長究竟在想什麼,竟然把他的手巾給你這個傻呼呼的新兵擦去血漬,真可惡,實在太令人羨慕了……」

 

「聽得出來歐魯先生真的很崇拜里維兵長。」艾連撫上因驚嚇浸濕的袖口,有感而發地說。

「哼,里維班沒人不深愛他們的長官。」歐魯得意地說。

「不過人與人之間,一定還會有別的什麼吧。」

「這是一定的啊。唉,只不過α什麼都好,就是天生血氣方剛,難以壓抑,因為他們是很遵從本能的生物。就算沒有愛,只要感覺來了,不論對方是α、β或Ω,他們隨時都能……」

「都能跟對方上床?」

「咳、咳咳咳……」艾連一席話讓歐魯差點又咬上了舌頭,「明明還只是個未分化的小鬼……的、的確可以這麼解釋啦。當然不是說β比較清高,只是β還是比較注重心靈層面,α就沒這種顧慮,他們通常只是想找個發洩的對象,或用這種方式化解偶發的衝突及情緒壓力。」

 

「化……做愛只是為了化解針鋒相對的情況?」艾連不解,「可是、為什麼平白無故會與他人產生衝突……」

「氣味啊。α對α的氣味互相看不順眼,也容易造成衝突,β也會間接承受他們造成的壓力--所以才會有士兵每個月定時吞食抑制劑的規定。剛剛你不也因此摔了一跤?雖然你的情況比較特殊。」語畢他喃喃念了句:未分化小鬼。

 

艾連聽得一愣一愣。

 

他不是很確定前輩說的論述是否正確,就稍早撞見的場面來說,他不想去細究那兩人之間的關係,畢竟那是前輩的私事,他無權也無從評論,他只是覺得自己勢必有好一陣子不敢抬頭仰望月亮。

 

況且若按照歐魯的評論,他的分隊長及那位長官不也是前輩口中的糟糕α嗎? 

 

「位於階級頂端α的私人領域,在多數(Beta)眼中評價似乎都很兩極?」艾連說,「就連漢吉小姐方才調侃了身為α的自己。」

「呸呸呸,別拿那些普通的傢伙跟我們兵長比。」歐魯嗤聲回應。他移開視線,專注地攪著壺內隨著溫度而漸漸擴展的茶葉。「不過說真的,要找對象還是找個β實在,不要老想著去摘取黑夜中那顆最閃耀的星星。」

 

「您在向我自薦嗎?」

「拜託,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優秀的本大爺才看不上乳臭未乾的小子!」

 

他放下攪拌棒,沒好氣地伸手撲上艾連的頭。

 

「我是認真的在給你忠告,可不是在開玩笑,艾連。」

「哎?什麼忠告……」

 

艾連的頭髮被揉得好亂,但前輩的手又巧妙避開了包裹著繃帶的部位。

 

他的行為就像他的為人一樣,嘴上叨念著尖銳的話語,同時又以他的方式體貼著自己。即使歐魯時常模傚著里維,兩人的相似度也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遠,有時候艾連仍覺得他們在某些方面多少還是有相仿的地方。

 

「敬愛與愛戀只有一線之隔,別弄錯兩者間的界線。」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遙遠,揉搓艾連的力道也變得輕柔:「α不是常人(Beta)能奢望的對象--除非你是令所有人頭痛的α剋星。若到我們這年紀還如此執迷不悟的話就完蛋啦,誰也救不了你。所以千萬別步入那傢伙的後塵,與她落得相同下場並不是件好事。」

 

「誰?」

 

艾連出聲詢問,意有所指的歐魯反常地緘默不語。

 

他的前輩沒有回應他的疑問,他的手自艾連頭上緩慢移開,只默默說了句:「洗完趕緊去睡覺」,便緊緊蓋上壺蓋,沉默地搖晃著茶壺。

 

直到歐魯提著茶壺離開廚室以前,艾連都沒能從他口中得到任何答案。他將手巾小心翼翼的擰乾,並暫時整齊地折成四方形的模樣。望向手巾的眼神陷入了茫然,即使再怎麼努力清洗,最終潔白的布料上還是留下了兩抹刺眼的淡紅色印記。

 

他帶上廚室的木門,輕輕嘆了口氣。錢袋沉甸甸地掛在左手食指的指節上,隨著邁開的步伐而左右搖晃,當再次經過那間半掩的儲藏室時,裏頭早已空無一人,但仔細嗅聞的話,α歡愛後的氣味依稀殘留在昏暗的飛塵與夜息中,讓艾連臉上好不容易退去的紅暈又禁不住浮上面頰。

 

他匆匆轉身離開這條足以困擾他好一陣子的長廊。不平靜的夜晚令他備感疲倦,自從撞到了頭,艾連的思緒便沒有回歸平靜的一刻,他一直覺得頭暈目眩,不知道是頭疼的關係,還是α害的。雖不願猜測,艾連想,兇手多半還是後者居多。

 

可即便雪松木的信息素淡淡地飄散進艾連的鼻息之間,讓腦袋更加昏沉,他仍小心呵護著掌中潮濕的手巾||讓多事之夜更顯煩愁。

 

***

 

他做了一個夢,夢裏巨大的滿月與星子灑落墨黑的夜空。

琉璃色的河流一路延綿至地平線盡頭,他不禁失了神,並跌落至月光河下深沉的幽暗裏。

河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緊緊鎖住了他的呼吸。浸入冰冷的眼刺痛著雙眼,沉月從水的縫隙透入河面下,粼粼的月之光像織夢者的竊竊私語。

 

可他不想閉上眼。

 

歐魯說,那位男人是夜空最閃耀的晨星。他卻發覺銀白的月亮似乎更符合那個人的形象。

寡言,只不過是將一切盡收心底的沉默;溫暖,但同時也遙遠得使人想哭。原來那人並非無底深水,也不是聳天但仍可勉強觸及的巨木。

 

男人是映照在水面下的月光。乍看觸手可及,當他伸出手,卻像蜃樓幻影,什麼都抓取不住。

 

突然,一陣溫熱的觸感像風輕拂了他的左臉頰。

 

眨眼間艾連感覺自己被人從前方抱住,連伸出的手也被用力地握起。直到自己從河底被粗魯地拖離到月河上後,那黑影仍然緊緊扣住自己的左手。艾連看不清那人的樣貌,一團黑影讓他摸不著頭緒,只有一股淡淡的、說不出的花香陌生地像星星瀰漫在滿月與河面的光影之中。

 

他不明白--為何夢裏還能感受嗅覺呢?

 

縱然無法辨明,艾連仍順從地被黑影放倒在琉璃色的水面上。他偏過頭,看向身下一道道激起的漣漪像漫天花簇綻放著星空倒影。再回頭時,才發現自己正全身赤裸地被人恣意愛撫每一吋裸露在月河上的肌膚。

 

在飽含香氣的擁抱中,艾連紅著臉輕聲喘息著。他覺得好難為情,想出聲制止,喉嚨發出的聲音卻是愉悅的呻吟;想伸手推開,雙手卻背叛自己圈上對方脖頸。

 

深而急湧的漩渦將思緒攪亂成一攤泥水。

他只能模糊地瞧見自己疲軟的下半身被用力抬起,強制敞開的雙腿則羞恥得令他不安地顫抖著身體。當黑影好似安撫般包圍上艾連時,他才隱約在繁花中嗅到一絲熟悉氣味。

 

信息素的氣息不斷刺激艾連敏感的嗅覺,優雅帶酸的花香悄悄揉合了一股沉穩的木香,兩者隱密地融合,卻又不著痕跡得讓艾連得以發現它的存在。

 

 

那是足以令心跳漏了拍的低沉雪松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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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閱暫到這一段落(炸)

雖然有些話嘮又寫得很苦手,但能寫到里維班真的是件很棒的事。至於後面的劇情,我只能說…

寫得超開心的啊!!!!(自嗨)

 

最後感謝不吝閱覽到這裏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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