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ra 

Orbit01

 

[很長的前言]※此為進擊的巨人[AOT]衍生同人文

※故事開始時間點為人類奪取勝利後

※未來捏造注意

※暫時和平的調查兵團軍旅生活

※應該是歡快的治癒系列

※獸之巨人待原作交代完才會寫入

※主利艾

※完全我流近未來世界觀妄想產物，想到什麼就寫什麼。所以大概沒有結局。未來的旅途還很長。

※對原作者諫山創老師謹致上最深刻的敬意

※第一次寫文便獻給了利艾，文渣抱歉，若有幸看到，望請不吝嗇給予建議

※若心胸寬大的話再請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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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Eintritt－-854年

調查兵團第64次牆外調查-第五次掃蕩作戰-

 

自851年人類依靠有著巨人之力少年們的力量，及背負著自由之翼的先驅者們付出極大慘烈的犧牲後，終是成功奪回Wall Maria。

 

在這場爭奪戰與人類方選擇站在同一陣線的104期成員萊納．布朗與貝爾托特．胡佛，在戰役後藉著憲兵團與調查兵團全部兵力幾乎部屬於Wall Maria的同時，潛入Wall Sina東城牆都市史托黑斯區，奪走被水晶包覆的亞妮．雷恩哈特往東方逃離後，從此下落不明。

此後調查兵團聯合憲兵團的部隊花了近兩年時間偵查並持續殲滅瑪麗亞牆外的剩餘巨人，在此之前已執行過四次遠征殲滅任務。期間仍有大量士兵為了自由獻出了自己的心臟。

第五次掃蕩作戰距離調查任務執行開始已半年有餘，直到偵查據點隨著斥喉部隊與指揮總部持續往前推進卻屢次尋獲不到巨人蹤影時，兵士們才真正感受到此次任務終於可以肯定的宣告：巨人總算藉由調查兵團近年無數的犧牲總算換取到了「完全驅逐」的真實感，人類歡慶真正屬於他們自由的時代終於來臨。

 

兵團完成最後的掃蕩作戰回歸Wall Maria時已是854年尾冬季，距離艾倫．耶格爾發誓從世上驅逐所有巨人開始已經度過了九個凜冬，他終於可以迎接人生中最美好的第一個春季。

 

 

 

＊＊＊

 

 

 

01－Einsame Blumen－

-855年初春-

 

當確認巨人從世界上消失那年冬季，調查兵團正結束這場為期半年的遠征，帶著凱旋的頌歌返回Wall Rose時已是初春時分，據協同調查兵團第13屆團長艾爾文．史密斯一起前往王城回報戰果的青梅竹馬友人阿爾敏．亞魯亞特說，就連中心都市的街道上也早已充滿歡慶的氣息，上至Wall Sina下至Wall Maria，全國的人民皆在歡頌與慶祝調查兵團的戰果並迎接著充滿希望的一年。

 

但全兵團的人都發現，在舉國人民忙著準備舉行節日狂歡期間，他們家調查兵團兵士長的心情簡直是糟透了。

 

艾倫很早就發現自家長官的情緒打從回歸後就不怎麼穩定。雖然他有些在意利威爾的狀況，但直到最近他才發現，以目前自己回歸普通兵士的身份要接觸到兵團上級的核心人物已經沒有以往方便，最主要還是時間與作息錯開的問題，尤其現在又是領導階級密集開會準備研擬下一次牆外探勘的進度階段，他甚至也有好些天沒見到阿爾敏了。

 

從牆外歸來後，巨人的危機解除，利威爾的特別作戰班便宣告解散，艾倫．耶格爾的人身自由也正式由被監管的狀態恢復為與一般士兵相同的平等待遇。104期十刃的親友們也陸續在這幾年中大放異彩：米卡莎．阿克曼與讓．基爾休坦晉升為分隊長，前者輝煌的戰力僅次於人類最強的利威爾兵士長，是除利威爾外在戰場上最能穩定軍心的核心人物之一；後者則以能在緊繃的戰場上精準地洞察全局戰況，並準確下達指示的指揮能力聞名；莎夏．布勞斯與柯尼．史普林格也已擁有屬於自己的小隊，十刃中的兩位活寶如今也已是可靠的斥侯班班長。而礙於自己原先敏感的身分，縱使在五年討伐作戰中立下不少豐碩的戰果，論實力與戰績也足以媲美分隊長的等級，艾倫的位階仍與一般士兵無異。

 

雖然艾爾文團長也有詢問過有沒有考慮帶領屬於自己的一個班，不過當時自己以"想體驗看看普通士兵的軍旅生活"而婉拒這項提案，所以基本上平日他與同期夥伴或是兵長碰頭的機會屈指可數。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現在的確是有點後悔當初那無聊的念頭導致的結果。

 

他甚至找不到人可以閒話家常，因為週遭年輕的士兵們不是用稱羡或崇拜的眼光看著他，就是用活像看到鬼的眼神（為什麼人類的希望也跟著新兵一起做著愚蠢的早操？）再來就是神情緊張的不時偷瞄自己，就是沒人有勇氣上前與他搭話。不過欣慰的是他的好夥伴們知道自己閒的發慌，只要他們稍有空閒就會來陪自己說說話，阿爾敏會談談下一次探索計劃的地點與目標，米卡莎會焦慮的擔心自己有沒有好好吃飯或睡覺、或與帶著廚房順手摸來伙食的莎夏瞎聊今天開會柯尼又犯了什麼傻。偶爾問起利威爾的狀況，友人們總是一致的兩手一攤聳著肩。

 

"誰知道呢？除了團長跟某個急著去送死的傢伙外，還有誰敢犯蠢的招惹我們家心情惡劣的兵長大人。"

 

躺著也中槍。艾倫翻了個白眼。

 

他想造成自家長官低氣壓的起因應該是調查兵團改制後，無可奈何增加到兵士長身上的文書工作。原本有時也會跟著監督新兵操演的下午訓練時間已許久不見兵長的身影。他當然知道男人絕對有能力處理文官業務，但可以讓他選擇的話，他絕對是那種寧可將那些破紙丟給艾爾文團長處理，自己則是歡快地衝入巨人堆裏盡情砍殺殆盡的類型，只可惜巨人消失的現在已經沒有後者的理由可以讓他躲藏被文件追殺的命運。

剛開始利威爾乖乖認份做了幾天，但隨之而來的煩躁感逐漸在晨間訓練與打掃時段蔓延開來，剛進入調查兵團不久的108期新兵已經開始無法負荷他們兵士長帶來的強大壓力了。

 

直到第七天下午，艾倫在本部廣場與會議告個段落下來透氣，順道來陪伴自己的同期夥伴打鬧地進行訓練時，偶然撇見他那許久不見依然矮小但威嚴十足的長官身影，怒氣沖沖的穿過廣場斜角的走廊，方向是艾爾文團長的辦公室。

 

"有機可趁！"

 

作為訓練對手的讓．基爾休坦注意到面前他那即使雙方已成年的現在，只要見面卻依然吵鬧不休的死對頭走神的一瞬，猛地往艾倫方向衝刺，他輕易抓住了對方的右肩與左臂欲將其扳倒，接下來只要成功放倒他就可以贏得這回合的勝利。

 

就在高大的青年成功抓住對手的同時，艾倫的右手也以極快的反射速度抓住了讓制服左側領口，迫使他的重心往右下方傾倒，對方還沒來的及反應前艾倫左腳便已迅速往前踏了一步，右腳則迅雷不及掩耳地直往後方踢開對方已經失去重心的右腳，就在一瞬間三個動作一氣呵成毫無拖泥帶水。只見死對頭整個身軀騰空旋轉了半圈後便重重摔下冰冷的地面，震起了陣陣塵埃。

 

"可惡，你這混蛋下手就不會輕一點嗎？"讓勉強坐起身咒罵著站在他面前的罪魁禍首，右手撫上摔的不輕隱隱作痛的後背，並拍掉沾染在制服上惱人的泥土。

 

"抱歉啦讓，"艾倫伸出右手扶起摔在地上的青年，抓住他的手吃力起身的對方站穩時仍哀嚎了一聲。

"看到你的臉我就不想放水。"

 

讓青筋暴怒的死瞪著那張長大後更顯俊俏的臉蛋，卻依然頂著認真表情說著混蛋話的死對頭，忍下想一拳揍下去的念頭。想歸想，他也沒想過自己有機會能揍到104期對人格鬥技第二名傢伙的臉，連對手走神被摔的都還是自己。更大的理由是他可不想被兵長盯上，說到底這傢伙可還是直屬利威爾的人，被關注的下場可不好受。相比之下，他更寧可逃到牆外與巨人廝殺，雖然可能已經沒有巨人可以讓他發洩了。

 

"沒一次贏過你的。"

"因為讓的動作總是過大，趁虛而入的空隙太多了。"

"咦？是這樣嗎。"

"嗯。"

"這是你老是親身領較人類最強格鬥技所得來的經驗談嗎？"

"少囉嗦啊你。下次試著把重心壓低看看吧。"

 

邊與讓做著操練的艾倫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或稱之為拌嘴），不時瞄往矮小身影最後消失的方向，專注力持續渙散的艾倫直到訓練結束為止，有點擔憂利威爾情緒狀況的他腦中老是悠悠晃過"兵長終於崩潰了嗎"的愚蠢念頭。

 

隔天抱著愚蠢猜測的艾倫午休結束後正準備往廣場進行例行訓練，臨時被利威爾叫去辦公間。摸不著頭緒的他疑惑地開門便瞧見在辦公桌桌上數量驚人層層堆疊的文件，以及文件後方充斥著濃厚的低氣壓，似乎下一秒就要將文件猛地撕碎的久違的長官。男人沒有注意到開門的聲響，他的專注力顯然很努力的放在與文件交戰這件事情上。

 

"兵長。"

帶上門的那刻，艾倫喚了一聲。他想，距離上次碰面到現在似乎已經過了很久。青年站在門邊失神似的凝視著眼前專注於工作的男人。

 

"艾倫。"

"是。"

利威爾抬頭對上了部下投射過來的視線，手邊暫時停下對他來說異常煩躁的文書作業。艾倫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利威爾身邊的壓迫感似乎稍微緩和了下來。

"幫我泡茶，麻煩了。"

 

約一刻鐘後他的部下提著裝滿熱水的瓷壺與一組茶具回到自己的辦公間，艾倫喜歡在房內直接沖茶給利威爾是最近三年養成的習慣。最初只是因為自己冒出一句想喝茶，這個傻小子隨即衝去茶水間想幫長官泡壺茶，卻因自己拿不定該泡哪壺茶葉好，便拿著瓶瓶罐罐跟茶具衝進辦公間一臉困擾的問著利威爾喜歡喝什麼口味。從此之後，如果他想喝茶，艾倫便會拿著兩個小鐵罐，裡面放著部下挑選的茶葉，詢問自己今天想喝什麼。

 

利威爾索性放下手邊的工作稍作喘息，舒展一下筋骨後轉而將目光移向正在沖茶的部下。艾倫骨節分明的指尖熟練地提起裝著熱水的壺具，澆下熱水沁過茶具與瓷壺後，在壺中注入半壺熱水，接著將拖盤旁的小鐵罐轉開罐口，薄荷與菊花的氣息從鐵罐中飄散，空閒的右手則拿起茶匙挖取適量茶葉與花瓣倒入壺中，青年會將整壺茶靜置約三分鐘左右，讓它釋放出茶香和花氛的氣味。艾倫趁著等待的時間整理用畢的器具，期間不時輕輕哼著不成曲的小調，微弱的旋律輕柔的傳進利威爾耳裏，他的部下似乎很享受幫長官泡茶的樂趣。

 

利威爾的目光從看著部下的舉止逐漸往上轉移，最初是指節、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站姿堅挺的雙肩、藏在衣領間的鎖骨、隱約跳動的喉結、最後停留在青年的臉上，注視著他開始染上成熟氣味的五官。距離少年進入調查兵團自己帶領的作戰班開始已有五年，五年間少年的臉龐由青澀帶點15歲特有的中性感逐漸揉合為英氣煥發的青年，倔強但感情豐富的雙眉，挺拔的鼻尖，堅毅但稍嫌頑固的薄唇。

 

但利威爾最滿意的始終是部下那雙充滿靈魂與狂氣的雙眸，如寶石祖母綠般的瞳色中卻透著金蜜色光彩，這雙眼總是散發著桀傲不遜的鋒芒，但當對上自己時那抹金色又會化為星星閃爍般絢麗的暈彩。他想他的眼睛總能令他看不膩。

 

"請用，今天的茶品我擅自改挑了花草茶，有提神的效果。"

 

艾倫走向辦公桌，將剛沏好的花茶遞給長官。接過部下遞來的茶杯，香氣撲鼻而來，利威爾並沒有立刻啜飲，用手提著杯口一直是男人多年來的習慣。他晃著手上的瓷器，若有所思的盯著辦公桌前拿著自己那份杯具正要啜飲的部下。

 

"艾倫喲。"

 

青年聞聲抬頭看向他。

 

"以後兵團下午的訓練不用去了。明天開始都到我這裡報到。"

"欸？"

"欸什麼，不願意？"

"沒有。只是、怎麼這麼突然…"

 

艾倫突然發現他的長官眉間的皺摺比起剛回城時增加了許多。他忍住想撫開男人眉頭的衝動。

 

"因為以後你就是我的輔佐官。"

 

青年拿著茶具的手抖了一下。

 

"抱歉，兵長。您剛剛說什麼？"

"因為以後你就是我的輔佐官。"男人好心地一字不漏的重複一次。見部下沒反應，男人便再次開口："因為以後你－－"

 

"輔佐官！那是什麼？是指我嗎！！"

艾倫睜大了眼睛。

 

"不然是指誰。"被打斷的利威爾沒好氣的說。部下的眼神透露出了慌亂與不解。

 

"那個、工作內容？"

"處理任何令上司煩惱雜亂的事務。" 怎麼好像範圍很廣。

"還有？"

"在我身邊待命。"

"除此之外？"

"不知道。"

"那下午的訓練？"

"沒了。"

"早餐時間？"

"待命。"

"午飯？"

"待命。"

"晚－"

"艾倫。"

傻問題要問幾次。

部下閉上了嘴，但下一秒又忍不住。

"可是團長那邊…"

"艾爾文已經同意了，各種意義上。"

原來你昨天氣沖沖的去找團長是為了這件事！

"可是我、"

"沒有可是。"

"我腦子不好使…您明明最清楚的。"

"文書工作沒需要用到那麼多你那傻呼呼的腦袋。"

"您確定這不是在損我…"

"我是在給你信心。"

"我沒處理過這類事情…"

"真巧，我也差不多。"

"所以…"

"就這麼決定了。"

 

霸道！完全被忽視個人意願的艾倫錯愕地在心中大喊。儘管待在他的長官身邊已將近五年的時間，青年終究沒有那膽子將話說出口。他縮了縮肩膀，其實並不是對這項決定有什麼意見，他只是對這突如其來的新身分感到訝異及些微的不可置信，甚至可以說在他聽到從男人口中講出來的當下，內心雀躍的幾乎要飛了起來。

 

自從回到本部後，因為已經沒有全天監管自己的理由，他與長官相處的時間就減少了許多，最近幾天更因兵長忙於處理文書工作的關係，幾乎沒有碰頭的機會。畢竟他們過去幾乎是形影不離的相處了近乎五年的時間，看的到艾倫的地方就會有利威爾，有利威爾的地方就會看的到艾倫。可以說是已經習慣利威爾在身邊的青年，突然一下子與自己自幼憧憬的長官抽開了距離，說不會寂寞絕對是騙人的。

 

語畢利威爾淺嘗了一口部下泡的茶，胡椒薄荷揉合著甘草根的芳香環繞在鼻腔，或許還有雛菊的清甜。他暗付的確是不同以往習慣的單一口味，但清爽的口感倒還不賴。

利威爾放下茶杯，低頭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艾倫見狀趕緊將腳步移至長官身邊，接手幫忙利威爾輕輕揉壓兩邊的太陽穴舒緩頭疼。利威爾閉起眼稍稍抬起頭接受部下的按摩，看著男人皺起的眉間逐漸散開，不知怎地艾倫內心也跟著緩了一口氣。

 

"況且我也喝不習慣別人泡的茶，行了。"利威爾握住了青年撫在前額右側的左手輕輕將他移開，右手提起杯口又啜飲了一口。

 

這番話像是一股的暖流妥妥地填滿心裏似的，艾倫遲疑了一下，稍稍往後退開了一點距離。

他感到臉頰些許的發熱，他不太能夠確定流過內心的這股滿足感是源自哪種形式，但他知道這句話足以填補這些天來只能匆匆交會造成的空虛感，滿滿地。

 

"兵長。"

"恩。"

"其實我有點開心。"

"我知道。"

"其實最近有點寂寞。"

"我知道。"

"兵長也是吧。"

"少噁心了。"

艾倫笑出聲隨即遭到男人的白眼，但他並不怎麼介意。

"總算是肯乖乖接受了嗎，年輕人真是夠折騰的。"

"的確您也不年輕了呢。"

"只是認清自己的現況罷了。"

"那麼，做為今後調查兵團兵士長新上任的輔佐官，"

艾倫笑得開懷，像綻開的花朵似絢麗。

"從今天起還請兵長再次多多指教。"

 

艾倫對著他敬愛的長官右手握拳敬在左胸作著英挺完美的行禮。利威爾注視著祖母綠中透著蜂蜜糖色的雙眸顯得有點眩目，他微瞇著眼朝著那對光彩耀眼的寶石微微頷首。

 

"那麼，艾倫．耶格爾輔佐官，現在交付你上任後第一份工作－－"

 

"給我燒了桌上這疊該死的文件。"

 

 

艾倫．耶格爾在他剛滿20歲那年，終於開始理解莫布里特先生所處的煩惱與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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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bit軌跡 01－Einsame Blumen（寂寞的花）－END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