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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bit08

 

 

※中段謹向艾爾文‧史密斯致上最高的敬意。

※R18注意

 

 

 

Aimer c’est du desordre, alors aimons!

愛情本就混亂的無規可循,所以我們就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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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Freundliche Landschaft-

 

艾倫撥開纏在頭上略微擾人的枝葉緩步穿梭在昏暗的松木林間,腳下發出陣陣輕微地碎葉聲,青年又撥開了一條檔在眼前的木枝。走在前方矮小的長官似乎比較沒有這困擾,他的左手提著一盞點著火焰用以指路的油燈,而那些樹枝在他眼裏對他絲毫一點沒有影響,男人輕易地閃避這些障礙物腳步輕盈地向前邁步,與後方較為狼狽的部下形成明顯的對比。

 

兩人在此之前曾先到達駐紮兵團打水的溪邊準備進行梳洗,但水流過於湍急,兩人沉默地看著眼前的激流直發楞著。當在溪邊無趣地四處環顧時,艾倫偶然撇見在距離溪邊不遠處有著一處山崖,而在茂盛的松林間隱約可看見自那山崖湍湍而下的瀑布蹤跡。他們改變了主意,決定前往山崖處的瀑布,穿過松木林往溪流上游找尋稍早瞧見的瀑布蹤影。

 

正確來說利威爾最初會帶著青年前往野林的目的,其實並不是大老遠爬著山路只為了洗澡這檔子事,而是夜間巡視營區周邊安全等這類的正當理由——不過當然這種說法充其量只是男人用來哄著艾倫,讓他得以跟自己正正當當順理成章溜搭出去的片面說詞(藉口)罷了。

 

利威爾怎會不知道自己一整天心神不寧的部下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青年的態度過於明顯,明顯到就連自己光看著青年慌亂的傻樣嘴角便禁不住數度在那群小朋友面前失守。

 

「兵長,等等我啊。」

 

男人聽到身後求助的聲音,他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正努力地邁開步伐跟上自己的青年。

 

「您走太快了啦。」艾倫輕聲嘟嚷著,「我都快被這些樹枝弄得惱火了。」他拍拍身上黏著的樹葉,狼狽地頻頻轉身環顧身上是否有沾黏到蟲子之類的東西。

 

「光是上山這段你就弄得這樣灰頭土臉,」利威爾伸出右手,將黏附在艾倫頭上的枯葉輕輕撥離,「待會下了山你的澡不就全都白洗了。」

 

「我想您只要走慢點,我就有辦法避開老是擋在頭上那些惱人的木枝。」艾倫賭氣地說。

「真是愛牽拖。」

 

利威爾幫青年稍微順了下髮絲,便輕彈了下部下的額頭,只是那力道有些重手。

 

「痛!」艾倫吃痛地摀住了額頭,青年的左手撫上被利威爾彈的有些發疼的地方,他才正想出聲發難,下一秒扶在額上的掌心就被男人造成他額頭發紅的右手有力地疊上,接著纏繞住指尖,將兩人輕握住的雙手往利威爾自己的身側拉去。

 

「走吧。」男人粗糙的右掌心與艾倫的左手十指交纏地緊握在一起,利威爾牽著艾倫的手,轉身繼續邁步往山上前進。而那右手的力道堅定地不容青年猶疑,並且自那交疊的手心傳來的溫度炙熱地灌注到了艾倫全身。艾倫邊遮掩煩人的林葉,邊低頭看向被利威爾牽著的手,他不由自主地感到無比竊喜與滿足,臉上終於忍不住漾開了靦腆的笑容。

 

只是這上山的路途莫名地有些漫長,明明剛剛瞧見的山崖距離應該並沒有很遠,但就是怎麼往上走就是到達不到他們要前往的地點。接著他們遭遇到了一個分岔路,利威爾看著眼前的岔路皺起了眉頭,艾倫則是毫不遲疑地準備往右邊的山路前進。

 

「艾倫。」

利威爾扯了一下兩人牽著的手。

「是?」

「你現在要彎進去的那條路,」利威爾指了指林中前方的交叉口,「我們已經走了第二趟了。」

「欸、是這樣嗎。」

 

青年眨了眨祖母綠的虹彩,他倒是完全沒有發現。艾倫順著男人牽著的手帶著他繼續往漆黑的山林間前行,他突然發現怎麼感覺從剛剛到現在沿途的景色似乎都似曾相識,他甩了甩頭,心想或許只是錯覺。艾倫不疑有他地繼續前進。

 

走了一小段的山路後兩人再次遭遇到了一個叉路,青年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交叉口,男人則是瞄了一眼隨即準備往左方山路拐進。

 

「兵長,等等,」青年在利威爾正要拐進去眼前左方的樹叢時急忙緊握男人的掌心,「左方這條,我們剛剛才從那轉出來——…」

「……。」

 

兩人沉默地對看了一眼,接著利威爾臉色難看地狠狠嘁了一聲。

因為他終於發現自己與他的輔佐官在這碩大的松葉林中愚蠢地迷路了。

 

 

***

 

 

「啊啦,阿爾敏。」

 

中性的嗓音自深夜稍嫌寧靜的氣息中響起,金髮青年停下手邊的包紮作業抬起頭,他看到自柴火堆遠處走近了一個人影。現在約莫深夜十時左右,調查兵團的士兵大多已陸續在營區的各處角落中歇息。除了些許尚未入眠的士兵們悄聲談天的聲音,在寧靜的夜空中只剩下初春的暖風吹拂松葉發出的摩娑聲。

 

營區最角落一區林立著一道道斑駁的殘破石牆,因為隱密性足夠,也可與一般士兵及平民區隔開來,最後便做為調查兵團團長歇息的區域。艾爾文與阿爾敏的行李被隨意置放在牆角邊,而在那泥地上燃著一小簇營火,除了做為在春季仍略顯寒冷的夜間用以暖和身子外,也是為了照亮深夜導致模糊不清的視線所用。

 

阿爾敏對眼前熟悉的面容打了招呼,他知道她一向都很晚睡並總是淺眠,這可能是由於長年處於生死交關的戰場所導致而成的睡眠習慣,因為就連艾爾文團長也有這樣的狀況,那甚至可說是後遺症也不為過。所以他並不意外這時刻韓吉分隊長也尚未睡去。

 

「利威爾也不在你們這嗎?我在營區繞了整整一圈都沒看到他,」她看向阿爾敏,「就連艾倫都不見了。」她環顧著周圍,但對這裏也沒有她要尋找的身影這件事實並沒有太多訝異的情緒在。

 

「艾倫的話,」阿爾敏思考了一下,「記得稍早前他跟兵長去周邊巡邏了。韓吉小姐有事找他們嗎?」

「噗!」韓吉誇張地笑出聲,止不住嘴角調侃的笑意,「不,我只是好奇怎老沒看到兩人的身影,原來是『巡邏』去了。真虧利威爾也說的出口。」

 

金髮青年微微苦笑,晃著的金色髮絲在阿爾敏頰上撫弄著,「我想兵長只是想帶艾倫去散散心。」

 

「艾倫?」她臉上掛著些許疑惑:「他怎麼了。剛剛晚飯你們不是還玩得挺愉快的?」

 

「韓吉,雖然關心老友感情狀況是好事,不過兩人的私事就還是別問那麼多了。」坐在金髮青年身旁的艾爾文用著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無奈地給了老友一個建議。

 

「哎呀,被發現了。」

 

韓吉俏皮地吐了舌頭。她看向老友艾爾文,卻發現金髮男人手臂上莫名纏繞著一圈圈的繃帶。韓吉嘴角間的笑意已然消失,而神情也嚴肅了起來。她看著包紮好的剩餘繃帶被阿爾敏拿在手中,而青年的身旁則擺著一些外傷用的藥品。她暗付晚餐時間明明就活蹦亂跳的,怎麼好好一個人突然就出了意外。

 

「艾爾文,你受傷了?」

「不,」艾爾文搖搖頭,「我很肯定我並沒有受傷。」男人的神情平靜如水:「只是不知怎地右手臂膀稍早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痛楚,就像是被撕裂似的疼痛。」他解釋。

 

「撕裂?」韓吉不解地道。

「是的,韓吉小姐。」阿爾敏面容緊繃,「我請艾爾文先生捲起袖口查看傷勢,但卻是一點外傷的痕跡都沒有。」

 

艾爾文的參謀長皺著眉明顯表示他為此感到極為憂心。韓吉蹲下身,她仔細觀察毫無外傷的手臂,接著伸出手往胳膊上以拇指輕微地按壓。

她小聲地問:「會痛嗎?」她見男人搖搖頭,便再增加了些力道,只見男人依然搖著頭。

 

「既沒外傷、施力也不會感到疼痛。」韓吉思索著眼前古怪的症狀,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但她覺得實在不太可能,她猶豫地說:「這簡直像是…」

「簡直就像『幻肢痛』吧?」

 

聞言韓吉與艾爾文齊轉頭看向金髮青年。同時被兩個目光盯著瞧,阿爾敏顯得有些不自在。

 

「我是有想過這個可能性。」韓吉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雖然戰後身體殘缺的士兵的確也有發生這樣的病徵,但…問題艾爾文的手還在啊?他並沒有失去他的右手過。」

 

阿爾敏猶豫了一下,他似乎是在考慮接下來即將說出口的話語是否妥當。不過最後他仍決定說出自己的看法。

 

「艾倫在五年前也曾有過這個病徵。那是在最初失去的右手腳因巨人之力再次長出後、以及後來奪還戰失去的雙手之後發生的。」金髮青年聲音略帶顫抖地說,直到現在那段回憶對他來說依舊是場噩夢。「雖然導致他失去肢體的原因跟現在的狀況可能還是有些差異,不過痛感跟症狀是一致的、我想。」

 

三人面面相覷,雖然阿爾敏自己這麼說,但實際上他們都明白艾爾文與艾倫的情況還是完全不一樣的,最後三人怎麼想都無法理解目前遭遇到的詭異情況。

 

「誰知道呢。」金髮男人最後打破了沉默,「總之慶幸的是至少我的右手還好好地長在我的胳臂上,不是嗎?雖然仍有些疼痛。」艾爾文樂觀地看待這件事情。

 

「說的也是,至少它還在。」見自己老友灑脫地說道,漢吉神情總算也逐漸和緩地放鬆了下來。

 

「所以阿爾敏,別太擔心我,」艾爾文舉起那隻狀況不明的右手,撫上金髮青年的頭,輕柔地來回拍了幾下。接著手滑至阿爾敏的臉頰,為他整理些許貼上臉龐柔軟的金色髮絲,並且給予他的參謀長一個沉穩堅定的微笑。

 

「不要緊的。」男人說。

 

阿爾敏注視著眼前的金髮男人,他看了一眼包紮起來的右手,輕嘆了一口氣,嘴角總算露出了淡淡一抹淺笑,他點點頭,而那雙蔚藍色的眼眸裏充滿著無比的信任,毫無保留地。

 

 

***

 

 

在山路間來回折騰好一陣子,歷經多次迷路折返的冤枉路後,好不容易終於到達了山崖下的水潭。垂掛在山壁上的瀑布挾著豐沛的水量,從崖下直泄而下,形成瑰麗的景象。 在瀑布下有著幾處深淺不一的水潭,瀑布濺起的水氣,像雲霧般圍繞在瀑布周邊,崖上長滿青苔與蕨類,碧綠色的景象讓人著實放鬆了心情。

 

可難得到達此處的兩人,卻只是並肩而坐杵在水潭邊的石岩上絲毫沒有任何動靜。原先嚷嚷著說要進行梳洗的男人,也只是沉默地看向不遠處水潭激起的水花。而艾倫抱膝坐在長官身邊,他無意識地摳弄著手指,對著眼前瑰麗的瀑布直直發楞著。

 

兩人無語地遙望著眼下的水潭好一陣子,最後青年終於覺得繼續呆坐在這實在也沒什麼意思,他訥訥地開口對著身旁面無表情的男人說道。

 

「兵長…您不是要洗澡。」

「是啊。」

「那…您怎麼不下去。」

「我允許你先下去。」

「兵長最愛乾淨了,還是您先請吧。」

「我一向疼愛下屬,你先去。」

「我一向敬老尊賢,您先去。」

「客氣什麼。」

「那您推拖什麼。」

 

兩人沉默以對,他們依然面面相覷呆坐在水潭邊,就是沒人有準備寬衣的動作。

 

「——好不容易找到了瀑布,結果卻因為過於冷冽而無法下水…我們還真夠蠢的。」艾倫皺起了姣好的眉頭,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

 

「別把我跟你相提並論。」利威爾沒好氣的說。

「可您現在就跟我坐在一塊兒像個傻子似的發愣著。」

「我只是在觀察。」

「觀察什麼?」

「幫你觀察哪個池子夠深,好讓你可以一頭栽進去。」

「我怕冷,拜託!請您別這樣整我。」青年欲哭無淚地說。

「你那麼大一隻還怕冷,想必是例行鍛鍊做的還不夠多。」

「那兵長先下去呀,」青年忽地提高了音調,「長官要身體力行才能作為下屬的好榜樣。」

 

利威爾將目光忽地轉移到艾倫閃著金蜜色湖水綠的眼眸,突然被如隼般散發精戾氣息的灰藍色瞳彩緊緊攫獲住,青年頓時心跳不自覺漏了一拍。

 

「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接著男人移開了目光站起身,他開始退去身上的淺木色軍服,「我就只好先做為你口中所說的好榜樣吧,免得之後哪天突然被你拿來說嘴。」

「欸、等…」

 

青年看著忽然開始寬衣的長官,話說到一半卻吞了下去,他其實也只是跟男人鬧著玩的,沒想到利威爾真的決意要下水——那冷冽的溪水,著實令他些許慌張了起來。青年不知所措的看著男人熟練地將皮帶輕鬆卸下丟給自己,他慌亂地接住,「兵長—」話才剛說出口青年就被男人丟來的潔白襯衫砸到臉上給堵住了嘴。

 

艾倫懊惱地將襯衫從自己臉上拉下,眼前的男人已經開始解開褲頭了,青年不可置信地想,他瞪大了眼完全沒料到利威爾真想要全裸下水。他緊張地想拉住利威爾的褲管阻止對方繼續脫下身上的衣物,結果卻順勢幫助男人輕鬆退去腿上的長褲。

 

「你就那麼等不及想脫我褲子嗎?」利威爾瞪了一眼身旁坐在岩石上瞠目的部下。

「我不是故意的!」艾倫滿臉黑線的大叫,他覺得這實在有夠糗,他只是想阻止他而已!

 

眼看男人連貼身衣物都要扯了下來,他完全不知道究竟該將視線擺哪裡好,情急之下艾倫乾脆一頭鑽進被他抱在身上利威爾的衣物中,撲鼻而來的卻是男人衣物上傳來熟悉的清香。印入眼簾的耳朵聽到的鼻腔嗅入的面容包覆著的全部都是屬於利威爾這個男人的人事物。他簡直覺得自己腦袋就要著火了。

 

接著他聽到了男人踏入水面的聲音,「冰死了。」利威爾咒罵了句,但浸泡在冷冽水中的雙腿仍繼續往水潭中央走。艾倫包在襯衫內的眼睛雖然什麼東西都看不到,但相反的聽覺卻變得更加敏銳。

 

「艾倫。」

 

那個男人用著他最愛的嗓音輕喚自己名字。除了瀑布湍流而下的水聲持續地迴響於山壁之間,他也發覺陷入水中的腳步聲嘎然而止,接著時間像是靜止般一瞬間沉寂了下來。

 

「過來。」

 

忽然間青年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彷彿在這空間裏只剩下利威爾一人。他緩緩抬起前一刻還藏在衣物下的臉龐,在水霧之中相互對上了那雙他深愛的灰藍色眼眸,與那張沉靜如水的精斂臉龐。

 

瀑布的水氣如迷霧般飄渺在水面之上,那如同紗似的朦朧掩蓋著眼前男人赤裸富有肌肉的上半身,而利威爾完美腰線下的身軀則沒入了冰冷的水面之下。艾倫微瞇著眼,他開始如著魔般焦躁地退去自己穿戴在身上的惱人軍服,男人在他卸下衣衫的同時從水潭中央迎面折返走向了自己,就在青年要退去身下的長褲的同時,利威爾伸手阻止了他。

 

「別脫。」他輕聲說。

「什…」

「我來。」

青年疑問的話語還未落下,他的手臂便被利威爾攫住狠狠地拽向男人所在的位置。

 

「利威爾!」

 

艾倫狼狽地摔落在男人身上,因為著實被嚇到的關係,青年狠狠咒罵了一聲,便死命地抱住利威爾的頸項。男人一手托住艾倫的臀部,一手撫在他的背上,利威爾就這樣抱著攀在自己身上的青年往冰冷的水潭中央走去。

 

利威爾鬆開緊抱自己的雙臂與托著青年的手,將艾倫緩緩放入水中,青年因為冷冽的溪水哀嚎了一聲,他神色慘白地瞪著利威爾依舊平靜止水的面容。但男人知道青年正渴求著自己濃烈地吻上他,因為那雙美麗的瞳彩雖然兇狠地攫著自己,但在那之中的瑰麗已由深沉的湖水綠轉化為透著糖蜜色的甜膩與性感。

 

接著像是等不及似的,艾倫使力收緊了掛在男人肩上的雙臂,迫使兩人胸膛與胸膛緊貼地在一起,他著急地吻上因思念導致他一整天心神不定眷戀無比的薄唇。男人閉上眼溫柔地回吻著他。他拼命吮吸著利威爾的唇瓣,而利威爾的舌尖則趁勢探入青年的口腔之中,並捲上自己的,而粗糙帶繭濕潤的大手則在他上半身來回游移撫弄;有時摟住他的腰間,有時則輕柔地輕捏住胸前小巧的挺立,和著水愛撫著自己,這令他感到全身被男人碰過的地方皆灼熱無比。

 

兩人全身都濕透了。而艾倫感到他的後背被男人輕壓在立於水潭中央一塊碎石上,冰冷的岩石表面使他顫抖了一下。利威爾暫時停下了親吻的動作,他與眼前泛紅著雙頰的青年對望了一眼,接著低下頭,開始伸手退去青年浸在水面下腰間的長褲。

 

男人的手最先解開上頭的鈕扣,接著細長的指尖緩緩拉下拉鍊的瞬間,艾倫感到下腹部一陣腫脹。他既感到羞恥卻又異常地興奮,他神情迷茫地想原先只是單純想要梳洗的兩人,怎會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就在野外轉變成現在的這種局面。

 

在利威爾完全扯下自己的長褲與貼身衣物後,冷冽的水溫令他感到一陣顫慄;男人喘著粗重的氣息令他感到滿足,而那灰藍色的眼眸緊緊凝視著自己下身的私密部位則令他感到羞恥不已。艾倫已經分不清最開始究竟是誰先誘惑著誰了。不過那其實也無所謂,反正他們本就屬於彼此,本就該屬於彼此,他只要知道自己也渴求著利威爾觸碰自己就好。

 

兩人的雙唇再度交纏在一起,就像是要把三天份都彌補回來似的。利威爾以舌尖舔舐上艾倫顯得有些紅腫的唇,從那之中洩露而出的喘息如同天籟般縈繞在男人耳邊。

 

「還會冷嗎。」

青年猶豫了一下,緩緩地點頭。

「哪裡冷?」

 

利威爾由唇瓣轉而貼上艾倫的左耳輕咬著低聲詢問。

 

「這裏、好冷。」

 

青年輕喘著,劇烈起伏的胸膛顯示他已陷入迷亂之中,艾倫輕握住男人的右手掌,將那雙大手緩緩地覆上自己水下縱使溪水冰冷但仍腫脹敏感的分身。艾倫的主動暗示則讓利威爾深感喜悅,他溫柔地握住他珍惜了五年的部下最私密敏感的部位,男人沿著那輪廓與形狀輕柔愛撫著,並在水裏開始緩慢套弄了起來。

 

利威爾知道自己是第一個碰觸他的男人,也將會是青年生命中唯一的一個。利威爾伸出溫熱的舌尖描繪著青年的耳廓,分身第一次被男人撫摸的快感與耳上的敏感皆讓艾倫閉起眼止不住的顫抖與呻吟,因為那並不是別人,而是壓在自己心上五年並且渴望已久的利威爾在疼愛著自己。

 

「現在呢。」

「好熱、唔嗯—」

 

艾倫持續發出了此起彼落的呻吟,他睜開雙眼,祖母綠染上了情色濕潤的水氣。他望著利威爾,聲音沙啞地開口。

 

「利威爾、也冷嗎?」還未等到男人的回答,語畢後艾倫的右手便擅自碰觸了利威爾的。

「你都摸上去了還問。」利威爾無奈地說。

青年喀喀笑著,「禮貌性問一下。」他眨眨充滿濕潤的大眼與脹紅的臉頰戲謔地回應。

 

「不給頑皮的下屬給點教訓怎行。」

「啊、?」

 

利威爾鬆開了在水下愛撫自己的右手,艾倫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突然男人貼上了自己,兩人水面之下的下半身緊貼得毫無縫隙,而堅挺的硬物也碰觸在一起,利威爾抓住艾倫的手握住兩人炙熱的分身,就這樣手把手的開始快速套弄了起來,跟男人貼在一起的事實讓青年感到極度羞恥地皺起了眉頭,他慌亂地說:「不要這樣—」,又因為備感興奮的快感逐漸湧了上來而讓他的腦袋感到迷濛不已,接著又對著利威爾毫無顧慮地愉悅詠嘆著。

 

艾倫攀著男人的肩頭喘息不止的呻吟,性感的瑰麗眼眸泛起了些許淚水,連全身與水面下的雙腿都開始止不住顫抖了起來,緊握兩人硬物的右手也擅自加快了套弄的動作,利威爾被青年這一弄也逐漸失去餘裕,他粗重的喘息著,兩人緊貼著彼此的額頭,在水下相互交疊對方套弄的雙手連水面上也激起了片片水花,艾倫此時無法自己的哭喊出聲,他已無法控制的先到達了高潮,而那聲音甜膩地如電流般傳進男人的神經裏,震得利威爾在一陣低吼中也終於釋放了自己。

 

兩人擁抱著相互喘息,他們再次對望了一眼,艾倫看著男人失去餘裕的神情,忍不住得意地笑出了聲,利威爾蹙著眉捏著青年的下巴,將那清脆的笑聲以深吻牢牢地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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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bit軌跡 08-Freundliche Landschaft (溫心的風景)-END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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